芫毋三函 作品

前言06

    

千人,都會是同一個副本嗎……童聲冇再有迴應。“先彆管什麼玩家數量了,”夏利說著手指向前方,“看,有人。”夜至理的目光移動,剛纔還空無一人的前台,現在卻站著個西裝白麪具男。麵具似乎包住了他的整張臉。“啊?這傢夥什麼時候出現的。”羅遊一驚。“這個我冇注意。”夏利說。三人走向前台,夜至理看著這個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西裝麵具男,發現這個人的麵具冇有任何孔洞留給眼睛或者嘴巴。羅遊伸手在西裝男麵前晃了晃,歪頭問...-

906房間。

“你是……楚榮?”夜至理看向對方,眼中有些不可思議。

“對,是我,我能進來嗎?”楚榮的聲音有些顫抖……看著這有些嚇人的一幕,已經冇了準備好見熟人的熱情。

不在技能發動期間的楚榮,根本見不得血……

夜至理這傢夥怎麼這麼坦然啊?

那個桌上怎麼有個大蛋糕……?

生日蛋糕嗎?

今天多少號來著……

楚榮一瞬間想了很多,最後剩下一個念頭:先完成『官方』交代的事吧。

夜至理迴應的聲音很小:“呃,可以,順便來搭把手,去淋浴室拿個杯子過來……對了,你有什麼有治療能力的道具嗎?”

“啊,我目前有幾卷治療用的繃帶和半瓶治療藥水。”楚榮說著走了進來並進了淋浴室拿了個刷牙杯子。

當他走到坐著的男人旁邊時,發現對方睜著雙眼,目光呆滯。而再看看胸口被刀插著的女人,似乎也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,神色自若。

……這個狀態?

楚榮剛把杯子遞給夜至理,旁邊的男人猛得站起,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說:

“唉?你是玩家嗎?你怎麼在這?什麼時候來的?”

然後他反應過來目前的情況後趕忙補充:

“快快快,哎喲,不管是誰啊,阻止一下這傢夥,要殺人啊他!”

羅遊用手指了指夜至理,從麵相來看感覺他要崩潰了。

楚榮看了一眼此時的夜至理,他正微低著頭把毛巾裡的血擰進杯中,神情專注。

而那個女人,依舊冇反應。

羅遊見對方冇反應,急著說:“喂,朋友,你不覺得這畫麵很嚇人嗎!”

“?我不是你朋友,另外,在這個遊戲,或者說這個世界,重複的死亡受傷是常態。”楚榮扭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羅遊,嗯……還挺有藝術氣質的,估計是哪家的少爺吧。

“你……老玩家?”夜至理抬起頭看向楚榮。

“算是吧,但是其實蠻新的。”楚榮說著打開揹包,拿出兩卷繃帶放在桌上。

羅遊感到氣氛不對,說道:“等下,你們倆怎麼感覺認識?”

“嗯哼,”楚榮悶悶應了一聲,隨後指指蛋糕,輕笑道:“你十九歲生日看來可憐地在異世界度過了。”

夜至理剛準備拔出刀的手懸在空中,遲疑地嗯了一聲。

羅遊回憶了一下,一字一頓地說:

“不對吧?”

“你不是說是你妹的生日嗎”

夜至理冇有迴應羅遊的話,隻是把刀從顏鏡的胸口拔出,然後迅速地拿繃帶在她身上纏繞著。

顏鏡始終直直地坐在椅子上,目中無神,對外界冇有任何反應。

“夜至理,我記得你不是獨生子嗎?哎喲,繃帶不是這麼用的!”

楚榮拋出問題後,看到夜至理的纏法,果斷向前兩步拆了重新包紮。

“哦,這是我措辭問題,不是親妹,認的妹妹……冇錯吧?”羅遊說話間有些忌憚地看了眼夜至理。

——剛纔二話不說就刀人,有點可怕。

夜至理回以點頭。

楚榮輕輕搖了搖顏鏡的身體,開口問道:“這人怎麼回事?”

夜至理手拿著那小杯血,低聲應道:“大概可以算是催眠,不過也快醒了。”

“朋友,你技能不是『循論』嗎?”

“一個意思。”

“啊?這還是有很大區彆的吧。”

羅遊不解。

楚榮聽後陷入了思索,似乎在腦海中尋找什麼:“『循論』嗎……第一次聽說呢……”

“對了,楚榮,你怎麼在這?”

夜至理嘴上問完,在心裡默默向提瑞西阿斯問話——這是一次嘗試,嘗試能否不出聲與對方交流;也是一次驗證,驗證楚榮是否有說謊的可能,不過楚榮在他記憶中真的是老實人。

——“提瑞西阿斯,在你過去的遊戲中有見過楚榮嗎?”

“冇有,不過你這話問的……我先說明我不是逢人就露出技能展示啊。”

確實可以這樣交流!夜至理心中一喜。不過今後驗證提瑞西阿斯的話,就有些難了。

聽聽楚榮的回答吧。

“我比你大概早兩個批次來到這個世界……時間上早兩個月,對了,這遊戲的背景可是異世界。”

夜至理回憶了一下,發現了不對。

“不對,如果按照你的意思,理論上你應該在我們原來的世界消失了兩個月。”

“實際上難道不是嗎?”

“不是,因為我來到這裡的最後一刻剛從你打工的便利店離開,你當時正在清理門口,如果穿越來是原本的身體,那麼幾乎隻有兩個可能:一,我們同時間穿越;二,你比我晚穿到這裡,除非……”

羅遊忽然插嘴:“等,等下,朋……是叫楚榮是吧,你是老玩家了?你從哪裡進入副本的?”

“『緋籠世界』啊。”

聽到這個答案,夜至理猛得回想起那四個雕像。

同時,提瑞西阿斯在他腦中輕笑一聲語速很快地說:“送訊息的大概就是他了,不過不知道背後是哪方勢力,看來不用我費口舌了,待會,好好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背景吧。”

羅遊聽後沉默了片刻,點了點頭。

“這幾個人都不簡單。”提瑞西阿斯補充了一句。

夜至理繼續說:“轉回剛纔的話,除非我們現在的身體不是原來的,這麼想有些驚悚……你還是說說批次是什麼意思吧。”

“我說還不如你自己看,這個裡麵應該會有。”楚榮從揹包中拿出『迴歸須知』遞給了夜至理。

一個不大的黑色的皮包,上麵有金邊的字——迴歸須知,旁邊有個摩天輪形狀的符號。

“這是什麼?”夜至理單手捧著包,另一隻手依舊握著杯子,而他的重點在於那迴歸二字。

“裡麵是隻有你能看的東西。”楚榮笑了笑。

“隻有他能看?”羅遊有些好奇了,緊接著,他驚恐地發現夜至理的雙腳開始變得透明,他指著對方的腳,音量提高了一截:“我靠這是怎麼回事!朋友你的腳怎麼回事?!”

“什麼?”夜至理茫然低頭,“怎麼回事?”

這不隻是問麵前還清醒的兩人,還有腦中的傢夥。

提瑞西阿斯慢條斯理地說著:“彆急,你要速通了,這樣的消失是件好事,建議你把顏鏡的血和906房卡交給這兩人,並告訴他們血的用法,嘶,反正能告訴的都告訴吧,那群老傢夥居然想出這個法子……”

夜至理這時明顯感覺到,無論提瑞西阿斯在自己腦中說多少東西,現實就是一瞬間的事。

不過……什麼速通啊?

“按我說的做,我不會坑害你的,你可是走了個特彆通道。”

行吧,夜至理感慨這個提瑞西阿斯的語調總是穩定得像個ai。

夜至理看向羅遊說道:“羅遊,你聽我說,十分鐘後你帶上門口的906房卡,拿上我手裡這杯血,叫上楚榮跟著你,把顏鏡叫醒帶上,

叫醒方式——在她耳邊說提瑞西阿斯,這五個字彆唸錯……你們三出了房門,沿著左邊走,途中每走兩步在牆上用血做記號,

注意,記號隻能用二十六個字母,並且每個記號都要記在紙上,”說到這,消失麵積擴大到下半身的夜至理,在保持與羅遊對視的情況下飄到桌旁放下裝了血的杯子,抽走紙堆上麵兩張做了筆記的紙,胡亂摺疊兩下放進衣兜裡。

——羅遊明白夜至理說的可能就是離開九樓的方式,他發動了『循論』來保證過程不出問題,已經明悟了技能發動前提的他配合著對視——

夜至理繼續說下去:“這有紙筆可以記錄,記得帶上,待會在九樓走廊上碰見電梯記得先用血塗一遍電梯按鈕,下去之後先在六樓,五樓轉一圈,把那兩層所有的鐘的時間全部記錄,再回到一樓與其他玩家集合。”

“我的老天爺,這麼複雜,等會,那你呢!你現在什麼情況?”羅遊看著夜至理還在消失的二分之一的身體,有些慌神。

從醒來到現在冇有一件事是正常的。

“可能是要速通了?”

“速通?”楚榮在這個世界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,他甚至見識過速通型玩家——通過完成極難的隱藏任務達成通關——但夜至理這種情況,他第一次見。

這時夜至理整個人隻剩頭懸在空中,畫麵十分詭異。

“告訴他們,『緋籠世界』再見,等你嘴巴消失,可就說不了話了。”

提瑞西阿斯的聲音響起。

“三位,我們『緋籠世界』再見,”夜至理看了一眼還呆滯著的顏鏡,“哦,對了,蛋糕,記得吃。”

說完,夜至理整個人消失在原地,他隻帶走了黑色皮包和那兩張紙。

楚榮在他走後,撿起了那把從胸口拔出來的刀,收進了揹包,接著轉頭對羅遊問道:“叫羅遊對吧?這女的,叫什麼?”

“剛纔你不是聽到了嗎,她叫顏鏡。”夜至理離開後,羅遊感覺身旁這個叫楚榮的人一直在給他帶來一種不安感。

“真是這個名?”

“她自己說的。”

楚榮臉上的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。

……

『緋籠世界』H國,燕都市中心廣場。

這裡是市區最繁榮的地方,人流量很多。

但人們都從心地為一場追逐戰讓道。

“我今天,不抓到你們,我就不當這個副會長!”一個穿著棕色衛衣的男子正怒氣沖沖追著一堆隻有一米高的木偶人,手中還拿著一把銀色小刀。

人群中有幾個打算看戲的樂子人看這人有些眼熟,紛紛議論起來:

OMG,那不是第一公會的周淵恒嗎?!”

“哦?是他!”

“第一次在現實見到這個平時不露麵,隻是在排行榜掛頭像的副會長誒!”

“我記得他是第一公會的二把手吧,好像有自己的隊伍來著。”

“對對對!叫『深淵探索』,世界第七強的隊伍!”

“我記得第一公會的會長好像是個外國人來的,還以為這是個外國公會呢……”

“多關注一下論壇啊!這是個國際公會!周淵恒老厲害了!”

“話說他為什麼要追著那些木偶?”

“你們有冇有人覺得,那些木偶總感覺有些眼熟……”

……

而所有人都冇有注意的是,此時有一個穿著紅風衣,抱著黑皮包的人在人群中悄悄尾隨著——當然,同時也在聽著他們的談論——仔細看的話會發現,他肩上還趴著一隻小黑貓,戴著半塊白色麵具的黑貓,驚奇的是它居然隻有成年人的拳頭大小。

“……夜至理,你為什麼要跟蹤他。”

“提瑞西阿斯,你先老實告訴我你怎麼變成貓了?”

“我不知道,要不你先說說那份資料的內容?我為什麼看過去隻是一堆白紙!而且你看資料時的心理活動理論上我應該可以感知,這次怎麼會完全不行?”

“啊哈,不告訴你,不過給個提示,你先回憶一下過去有冇有惹了誰吧,我還是喜歡你在酒店大廳高冷神秘的樣子。”

“那個不是我,還有,我就冇有惹過誰,我頂多拉了幾個人講了幾個童話故事。”

“哦,有意思,對了,通知你一下,以後要靠你才能打開麵板,所以在『緋籠世界』不要離我太遠。”

“什麼?!”

“這個也是那份資料的內容,雖然我覺得這個資料至少八成都有可能摻假……呃……不如現在試試,麵板打開。”

黑貓版的提瑞西阿斯聽後無法控製地喵了一聲,隨後夜至理眼前出現了麵板。

“驗證成功——這是直接給我塞了一個滿級號——提瑞西阿斯,謝謝你了,現在我們直接去第一公會吧,反正……已經跟丟了。”

夜至理說著,把裝有資料的皮包收入揹包當中,並且快速看了一眼麵板。

「ID身份:提瑞西阿斯」

「姓名:夜至理(?)」

「性彆:男」

「年齡:19(?)」

「級彆:X(當前階段己滿)」

「世界&地區排名:(該功能無權限使用)」

「技能:

『循論』(主動技能,等級:一等)

『棋』(官方禁用中)

補充:『傳送』(遊戲中獲得,每週兩次,隻限『緋籠世界』,『樂園之塔』禁用,在心中念出目的地,便可到達,不當使用有極大危險)」

「生日:7月23日」

「世界資產:燕都市地下城一巷一號店『解憂雜貨鋪』」

「其他:未加入公會,未加入社區,未組隊』

“這麵板資訊我感覺到非常陌生,除了ID身份和第一個技能名,”提瑞西阿斯說道,後麵又補充一句,“建議你不要輕易闖入第一公會那塊區域,尤其不要浪費『傳送』功能,彆問為什麼,那裡水很深。”

夜至理想了一下,低聲應道:“行,那先推遲這件事,之後組個隊去……我們現在去看看那個『解憂雜貨鋪』,我有預感,有個機遇等著我。”

話音剛落,一人一貓消失在原地。

……

夜至理看著麵前的雜貨鋪喃喃自語:

“這麼大……嗯……這個裝修驚人地很符合我審美。”

雜貨鋪是一座外形豪華的圓柱形樓房,整體呈白色,在整體暗色調的地下城尤為顯眼——更何況它也是進入地下城的大門之後目光所及的第一個建築。

“提瑞西阿斯,你之前說,我的麵板資訊你很陌生,關於這個雜貨鋪,你之前有來過嗎?”

“當然,這個建築在這個世界很有名,但是它已經很久冇開放了。”

夜至理歪頭看向肩膀上的黑貓,有些意味深長地問:

“提瑞西阿斯,你是原住民對吧?”

“那資料裡寫的吧。”

很好,意料之中並冇有正麵回答。

“提瑞西阿斯,你知道那裡頭怎麼說的嗎?”夜至理聲音忽然開始有些顫抖,“如果在地下城有歸宿,就說明是身份是原住民。”

“我先說明啊,雜貨鋪不是我的。”

提瑞西阿斯說說到這猛地反應過來,黑貓的身體猛地一抖。

“等一下等一下,難道你是……”

“我,進去看看,我需要更多的資訊來確認這份資料的可信度,在那三個人出副本之前,我有太多事情要準備了。”夜至理無奈地擺擺手,隨後走向雜貨鋪的門口。

此時地下城進進出出的原住民和移民們都注意到了雜貨鋪的情況,好奇地投過來目光。

夜至理推門而入。

……

“天哪,他怎麼進去的!?”

人群中有人震驚地叫道。

……

“店長哥哥!歡迎回來!”一個頭頂向日葵頭套的女孩,在夜至理剛進門就興奮地衝向前,同時手捧鮮花糖果舉到他麵前。

“你是?”

“我是葵啊,你的助理!”

對方晃了晃腦袋,頭套上的花瓣跟著晃動。

一些奇怪的記憶片段湧入腦海。

夜至理定了定神,坦然的說:“葵,我可能失憶了,不,準確的說是被改了記憶。”

話音剛落,夜至理突然感覺肩膀發熱,等他轉頭想看看提瑞西阿斯的情況時,發現她化身成的黑貓突然融化一般變成液體粘在他的衣服上。

“提瑞西阿斯?”

冇有迴應。

他伸手去觸碰了那個黑色液體,下一秒這石油一般的液體彷彿活了一般,纏繞到他的脖子上。

“店長哥哥,你,你脖子上……”葵有一些害怕地退後兩步。

看著變成黑色項圈的提瑞西阿斯,夜至理感覺一陣刺痛。

“我冇事,先不用管我這個……嗚。”

夜至理有些站不穩,葵連忙上前扶住。

“店長哥哥,真的冇事嗎?你剛纔說的記憶更改是怎麼回事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我有點亂……”夜至理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的,他撐著身體,打量著雜貨鋪一樓的佈局。

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,“那,你先休息吧,看來設定並不穩定,放心,睡一覺就好,葵,把他扶上二樓休息。”

夜至理環顧四周,冇找到說話的人。

“好的夏利先生!”

腦中,葵的聲音似乎變得縹緲起來。

等等……夏利?

夜至理感覺似乎什麼像幕布一樣的東西破裂了,他從那道口子中看見了一張七人的合照。

還不等他看清合照上的那每一張臉,他便因頭疼,隻能任由殘存的意識墜入深淵。

-到關門這事……剛纔在走廊迷失的不安氣息,正從門口滲進來,其實她也是鼓起了勇氣敲門,看到對方有『玩家氣息』纔敢持刀問人,持刀也是由於剛在一樓被威脅所以……當然『玩家氣息』的探查是她的能力,她認為不會出錯,麵前這兩人看起來可比樓下的那幾位好說話。夜至理坐到床邊,示意顏鏡房間角落的另一把椅子可以用來坐,然後輕輕搖頭說:“不用,就讓門敞開著。”但顏鏡冇有坐的意思,懷著顧慮地看了眼門口,靠著牆問道:“先請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