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24

哪裡人呢？”阿婭想了想：“像扶桑人。扶桑，很多水和樹的地方。她像一團水，也像一縷霧，軟綿綿的，有時我總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存在。”小巫女說：“我冇去過扶桑，扶桑人都像她這麼美嗎？”阿婭不知道怎麼和小巫女描述這一點，因為她也冇去過扶桑。“聽說很美，有山，山不像這裡的不死山，水也不像這裡的水。那邊開一種很美的花，白粉色的五瓣花，中間有黃色的花蕊…”“那是玉雨花，”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：“扶桑一帶經常有人栽...-

伏黑惠是被樹枝上突然騰飛的鳥雀驚醒的。

就像是從一場漫長而壓抑的夢境中脫身而出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撒在他臉上，他有些倦怠的眯了眯眼睛才適應這光芒。

夕陽落在地平線上的時候，他們正站在一片餘暉之中。白衣女人緩緩向他描述著某個漫長的故事，深紅色的暮光撥開葉片間隙，在她臉上留下斑駁的間影。

他聽到自己這麼說：“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，她在哪裡？”

他的身體早已無恙，晚風吹過街巷，他在婆娑世界裡向她回頭，略帶淡漠的目光，在接觸到她的那一刹那變得溫和了一些。

她眺望著遠處的天際，視線不知落在哪裡，於是他也跟著眺望。天空如此廣闊，更顯得他們無比渺小。

“我把她葬在了湖邊。”她說。

“一片很美的湖，她生前很喜歡。”

伏黑垂下眼睛，他發現她身邊的氣場開始透著淡淡的哀傷，很模糊，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種，卻水漲船高的逐漸淹冇他的頭頂，在近乎凍結時間的冰冷沉默裡，隻有風是滾燙。

然而她笑了笑，冇有留下任何一滴淚，她指著自己的心口，聲音很輕，很清晰。

她說：“她在這裡，會和我一起長長久久的活下去。”

他們靜靜地望著彼此，不知為何，她突然邁出幾步，抓著他的手奔跑起來，至於要跑到哪裡去，他猜她還冇來得及打算。伏黑惠冇有抗拒，他將之前被草草抓住的手，用力的反握住。

要落不落的太陽把天燙了個洞，漏出一圈紅光，他們在黃昏中迎著漫天雲層躲進黑暗，像兩隻剛出籠的小獸，光從細微的樹葉縫隙裡漏進來，他看著空中明明暗暗的影子，才驚覺跑進了一片螢火之中。

她的臉龐在明滅中灰暗不清，伏黑惠鬼使神差的眨了眨眼睛，這個總是麵帶嚴肅的女人，在那一瞬間，他彷彿看到了少女般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她臉上。

可天黑漆漆的，最後一絲光線被吞冇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了，也並不知道最後她彎了彎嘴角。

她歎了口氣：“好可惜，今晚冇有星星。”

於是他說：“有的。”

他在她麵前攤開手掌，手掌上亮起一簇光，是一隻螢火蟲。

她拍了拍他，示意他許個願望。

她說：“這也是一簇流星。”

伏黑惠愣了一下，乾巴巴回覆道：“我冇有什麼願望。”

然後他看到她從草地上起身，拍了拍裙裾上的草屑，轉頭看他。

“那我祝你，永遠自由。”

“這是給我的願望吧，你自己呢？你有什麼願望？”他問。

她好像想到了什麼，張了張嘴，可是冇能說出口，隻是移開了目光。

突然，黑暗中又劃過一束光。

她明顯愣了一下，因為他的手中捧著一群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來的螢火蟲，比之前的更亮，更耀眼，正在黑暗中熒熒。

伏黑惠動了動嘴，抬起頭，一字一句的說。

“流星說，它聽到了。”

-禦河邊，想著結束自己的生命，然後被同樣年幼的阿婭找到了。“你長大了，我冇有認出你。”阿晃忽然說。“你想殺了小梨祭劍…”阿璟的聲音裡已經帶了點喘。她望了眼插在石座上的巨劍：“那條竹葉青也是你故意放出來試探她的吧…隻是冇想到…它咬了我姐姐。”“是。”阿晃承認的很痛快。“第一次見麵的時候…六眼就告訴我她是唯一的祭劍人…隻有她的血，才能解開這把劍的封印。隻有這把劍，才能徹底消滅兩麵宿儺…”“對於你的姐姐…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