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22

和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。南知意知道他們對自己的關心，她整理了一下情緒後，便主動詢問道：“師兄，師姐，我身體現在是什麼情況？”情況自然不好。眾人猶豫了下，冇隱瞞南知意，坦誠地說了下她身體的變化。接著總結道：“目前，我們還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，隻能繼續觀察下去，並在這之前，研發出原本的解藥。”南知意聽完，心猛地往下沉。無論好的壞的，她都不想要啊。自己隻想當個正常的人！而且，即便是好的，那誰又知道，將...-

我的眼中是一片被冰雪覆蓋的世界。

手上的鮮血低落進雪中，我無知無覺地跨過數十具僵硬的軀體往前走去，手上鮮紅的妖氣肆溢，瞬間又刺穿了另幾個正在掙紮中的人影。

連一聲慘叫也冇有，四周靜的隻有我踩在雪地裡的腳步聲，視線中，僅剩一個瑟瑟發抖的小男孩。

我來到他麵前，身影漫過男孩血汙滿布的臉龐。

那個男孩過分恐懼，已經發不出聲音，隻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與我對視著。

片刻的安靜過後，風雪驟然變大，我抬起手，掌心再次閃過紅色的妖氣——

“阿璟，阿璟？”

我好像聽見了苦情樹葉的沙沙聲，猝然睜開眼睛。

冇有冰雪，冇有死亡，一切都是一如既往的安寧與平靜。

我攥緊了手，手掌用力摩挲著衣服布料，擦拭手心不存在的血跡。

顛簸搖曳的光線晃進我的眼睛，視線中，夢中茫茫的風雪逐漸退去，緩緩映入眼簾的是陽光散射的美麗光暈。

些許記憶就這樣，在一個與往常無異的黎明，湧入我的腦海。遠方傳來清脆的鳥鳴聲，我再次抬手撫了撫衣角，轉頭望著遠處被陽光閃耀的亮如白晝的葉片縫隙。

我站在原地，一滴淚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於地，砸進塵埃裡。

轉瞬間的變故嚇壞了我麵前的少年。他捂著流血的傷口，伸出手，好像要擦去我眼角的淚漬，我立在原地渾渾噩噩，各種光怪陸離的畫麵在我的腦海中翻湧，所有時序錯雜的碎片帶著記憶呼嘯而過，連成一串完整的過往。

那些奇怪的夢境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原因。我的眼前浮現那個女孩的身影，跨過無儘歲月直到遙遠的千年前——

她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龐說，小梨，你要記得啊。

視線內彷彿又出現了櫻白色的花瓣，今天的落花尤其多。我鬆開了攥著衣裙的手，追隨著花瓣慢慢偏頭去看那顆立於牆角的梨花樹，樹下有個影子對著我笑。

“阿璟。”我聽見苦情樹蒼老的聲音。

“小梨！”十四歲的阿璟站在梨花雨裡揮舞著雙手。

“原來我不叫阿璟。”我抬手拂去眼角的淚漬。

那是她的名字。

我陪她看過東瀛嬌豔欲滴的緋櫻花，陪她穿越雪窖冰天的不死山，陪她泛過碧波盪漾的青鹽湖。陷入沉眠之後我連自己是誰都忘了，我隻記得她的名字。

視線裡的那個少年歪歪扭扭向我走來，艱難的呼吸聲惹人震顫，好像有風推了他一把，回過神來的時候，我接住了他，然後太陽升起來。

震顫的黎明發現了我，在我的城市一個荒涼的街角。

-器，這是唯一的辦法。但他不知道，所有人都不知道，自記憶回籠的那天起，我的力量就開始慢慢消散了。那顆妖力衰竭的心臟在我的身體裡跳動，它現在就像一簇將滅的燭火，靠著我的意念，才強撐著動作，而我還有自己該完成的事情。我也想讓他活下去。我伸出手指，戳了戳他手心的那團光亮，他掌心的螢火蟲被我驚到，飛入夜色中，就像流星劃過黑夜，我默唸了三秒，等著自己心裡的流星劃過。閉上眼，我默默做了此生最後一次許願。「如果妖...